第049章 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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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 49
物資兌換窗口在最邊緣的角落裏, 為了防止搶奪和保護兌換人的點數和物資信息，兌換窗口前焊接了鋼板，將整個兌換過程藏得嚴嚴實實。
二人林覓站在後面守著, 舒禾將二人背包裏所有能兌換的物資都拿了出來。
兩袋十斤重的大米，兩瓶消毒碘伏，止痛藥, 退燒藥, 消炎藥各三盒, 醫用繃帶、醫用口罩、醫用手套各一包。
工作人員核實過產品日期後, 給出點數名目，“一袋十斤重的大米10點，藥品每盒/瓶/袋30點, 給您兌換的點數共440點。”
還差60點。
再來兩盒藥就夠了。
舒禾把手伸進背包, 在空間裏挑了兩盒體積最小的藥，裝作是從背包內袋裏翻出來的, 放到窗口上。
看到藥物名，工作人員眼睛一亮，“這是治療心臟病的特效藥，每盒可以兌50點。”
舒禾松了一口氣，總算是湊夠點數了。
“女士, 我要提醒你一下, 咱們避難所藥物非常短缺，收到的醫療物資在臨時醫院裏會加價百分之三十, 如果你本身有心臟病, 這樣保命的藥物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。”
舒禾平靜的解釋：“是家裏老人吃的, 現在已經用不上了。”
工作人員會意，將藥物收緊了窗口, 接過兩人的空白點數卡交出去，用避難所專用的蓋章，一壓就是50個點，剛好蓋滿一張點數卡。
一共540點，蓋了六張卡。
舒禾把空白卡放在自己身上，將點數卡塞進林覓兜裏，兩人背上背包，若無其事的從窗口離開。
避難所裏的人見慣了新來的幸存者為了一口飯變賣身上所有的家當，路過的人瞥見進去時背包滿滿，出來時背包癟癟的兩人，不住的在心裏感嘆，活下去真不容易。
兩人繞著生活大廳周圍的設施點走了一圈，十幾分鐘後從另一個門進入生活大廳，直奔更換住所的窗口。
“現有六人間68個床位，每個床位80點，四人間32個床位，每個床位180點，二人間9間，每間房530點。”
“二人間不是五百點嗎？”
“那是昨天晚上的兌換價，安全區縮小，房屋資源少，兌換價只會越來越高。”
人多物資少，點數也逃不了通貨膨脹。
“換吧。”舒禾拿胳膊肘懟懟林覓，後者掏出了兜裏所有的點數卡。
工作人員把點數卡拿過去，用檢票的工具將上面蓋章的紅點沿著直徑一排排剪開，到了最後一張，換個小號的工具，耐心地將紅點剪壞，只剩下最後十個完整的紅點。
“您消耗了五百三十點，這裏是九套房的位置，戶型都是一樣的，只有樓層和房屋朝向的區別。”
工作人員推過來記錄在紙上的剩餘九套二人間的位置信息。
每個窗口都很忙碌，舒禾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去實地看過後再選房了，就選了一套一樓南向的房子。
工作人員遞過來鑰匙，告知二人：“避難所內所有的房產都屬於A大校方，任何個人對於房屋只有使用權，不可以將房屋用來買賣，如果觸犯了避難所內的管理條例，情況嚴重的，會被剝奪使用權。”
“我們知道了。”舒禾接過鑰匙，按照要求，將二人領到的宿舍鑰匙交還了回去。
他們本就沒想在這兒常住，找機會跟隊去清剿怪物，能找到晶石就是不虛此行，就算找不到晶石，能見識到避難所內部的管理方式，也算開了眼界。
二人收好鑰匙，前往新住處。
路上，看到避難所內形形色色的人，好像回到了災前一個熱鬧的小區。
舒禾不禁感嘆：“從避難所建立到現在還才不到兩個月，這裏的貨幣系統，管理系統和安保系統都已經發展的這麽全面了。 ”
她邁著大步，牽著林覓的手前後晃悠。
“說不定再過上一年半年，政府真的能重建社會秩序。”
陽光燦爛，天氣真好，好到讓人忘卻煩惱，充滿希望。
林覓微笑著看她，金色的陽光灑在她對著天空揚起的臉上，像一朵剛剛綻放的小雛菊，色彩鮮亮，看著就讓人心裏暖暖的。
他也學著舒禾一起仰望天空，屬於夏日的艷陽投下的溫度竟然意外的溫和。
林覓瞇起眼睛，感到身體內流動的異能像得到了安撫一般，流速平緩了很多，一個深呼吸後，整個身體仿佛是在熱水中放松下來，格外舒服。
怎麽會這麽舒服？
一聲清脆的拍臉聲打斷了他的入神。
“只是曬太陽都能走神，最近是不是太累了？”舒禾拍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，晃晃腦袋，擡頭看到了神情恍然的林覓。
“林覓，你怎麽了？”
失神的瞳孔重新聚焦起來，林覓吞了下口水，“沒事，咱們快走吧。”
他拉起舒禾，走到居民樓旁的陰影中。
在陰影中行走，頭腦清醒了很多，回看陰影外的陽光，林覓不安地皺起眉。
*
房子距離生活大廳不超過三百米，兩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子，開門進去，迎面出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，嗆得舒禾直咳嗽。
林覓快步走進去打開門窗通風，屋裏的空氣流動起來，味道才輕了些。
這是一套七十平的兩居室，說是二人間，但足以住下一家三口甚至一家五口。
裝修維持著原屋主人的風格喜好，瓷磚地板、覆合木門，一廚一衛一客廳，除了臥室兩張組合床和廚房新打的櫃子外，沒有其他的家具，應該是災變前剛剛硬裝完的新房。
雖然空了點，但比堆滿雜物的老房子要好得多，至少省下了收拾的時間。
“要不要放點家具？”林覓問她。
舒禾捏著下巴深思，“咱們應該不會在這住太久吧。”
按照以往的經驗，每次天災結束後會有一到三天的緩沖期，天災發生後，情況不會一下子就變得極度惡劣，就算是普通人，天災前五天應該也能熬過去。
這麽算，兩人最多在這兒停留七天，就要前往另外的安全地。
兩人商討明白，屋子裏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，關好門窗後，林覓放下背包，“那我先去申請參加清剿活動。”
“我也去！”舒禾丟下背包跟上去。
林覓停在門前，猶豫的看著她。
“會很危險。”
“不要小瞧我，我這些天的飯可不是白吃的。”舒禾擼起長袖，露出自己肉嘟嘟的胳膊，攥緊拳頭，肱二頭肌初見雛形。
看她精神十足，林覓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他不可能永遠扮演保護者的角色。
哪怕他極力避免舒禾接觸外部環境，也無法阻止無孔不入的異常能量飄散在空氣中，伴隨著陽光照射在皮膚上。
呼吸、光照、飲水，異能通過各種方式進入身體，他們所處的環境已經被異常能量占據，現在還是極低的濃度，隨著天災接踵而至，濃度只會越來越高，變異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。
人類只有不斷適應環境，提高生存能力才能活下去。
林覓的神情變得凝重，“小禾，外面的陽光有點問題，我們做好防曬再出門吧。”
陽光有問題？？
舒禾懵懂地點頭，還不明白狀況，先找出了兩只防曬帽。
兩人整理好長衣長褲，戴好帽子出門，才走出單元門，就看到居民樓下有好些人坐在椅子上曬太陽。
他們神情放松的面對著天空中的太陽，甚至有人只穿一條內褲，扯了條床單鋪到地上就躺了下去，沐浴在溫暖的光照下，臉上洋溢著松弛的笑容。
從樓上下來的人越來越多，舒禾逐漸皺起眉頭，看了眼手表。
中午十二點半。
正是陽光最烈的時候。
剛剛她在路上也曬了一會兒太陽，暖洋洋的是挺舒服，可也不至於光著屁股下來曬吧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舒禾拉了下林覓的手，心想他都說陽光有問題了，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。
林覓回想自己被陽光照到時的感覺，答：“陽光似乎有類似鎮定劑的作用。”
“那偶爾曬一下，應該沒什麽大問題？”
“暫時看來是這樣。”
再往後會怎麽樣，他就猜不到了。
舒禾沒再追問，兩人很快回到了生活大廳，走到安排工作的窗口，來到五號窗口，告知工作人員二人的來意。
工作人員照常詢問：“之前有參加過清剿活動的經驗嗎？”
林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需要先做個簡單的體能測試。”工作人員記錄下二人的號碼，看了一眼沈穩高大的林覓和他身旁的微胖小只的舒禾。
對著舒禾那張人畜無害，好似沒經歷過殘酷現實的毒打的純真臉龐，工作人員露出了為難的神情，“你也要申請？”
舒禾肯定的點頭。
“體能測試包括一千米和引體向上，達不到及格線以上就無法參與活動，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，免得白跑一趟。”
舒禾禮貌微笑，“我確定要申請。”
“今晚六點後會有一支清剿小隊出發，你們需要在四點之前通過體能測試。”工作人員為二人指明了測試地點。
測試場搭建在小區籃球場裏。
今天等待參與體能測試的人排隊等候在場外，共有九人，作為唯一的女性，舒禾站在隊伍裏，在體型和氣勢上都很沒優勢。
前面在排隊做引體向上，舒禾深深的呼吸，平覆自己的心情。
每天吃得飽睡得飽，她對自己的體力很有信心，加上練箭，在健身房也做過幾回引體向上，手臂比之前有力量的多，只要發揮正常，應該沒有問題。
一聲哨響，測試員喊：“下一個！”
排在她前面的林覓回了下頭，“我去了。”
“加油！”舒禾小聲給他鼓勵。
目光追隨著林覓，看他踮了下腳就抓住了兩米高的桿子，計時開始後，襯衫下的肌肉崩出優美的曲線，隨著一次次引體向上，整個上半身的肌肉被調動起來，卻還保持著溫和的面部表情，給人一種毫不費力的沈穩感。
太帥了！
舒禾暗暗給自己打氣：她一會兒得好好表現，就算不如林覓做的個數多，至少也要到及格線。
正想著，後邊一只大手拍了上來。
舒禾回頭看去，是一張陌生的長滿痘痘的油膩臉龐，一身黑色長袖都包漿了。
男人猥瑣的笑著，“小妹妹，這裏是體能測試場不是菜市場，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？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想賺點數，方法多的是，要不要哥哥給你指條明路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舒禾熱情應下，“等測試完了，在那邊的籃球架下等我。”
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麽上道，男人歪嘴一笑，目光盯在她嬌小的身上，按捺不住又要上手，卻被一聲吹哨打斷。
“下一個！”
舒禾走上前去，做了個深呼吸，上了最矮的那條杠。
一，二，三，四……
她閉著眼睛直上直下，一開始胳膊還很有勁兒，漸漸的就開始發酸，等聽到哨聲，她兩條胳膊都要掛不住了。
做了八個，不知道過沒過及格線，林覓可是做了二十一個呢，肌肉真不是白長的。
下一項是一千米，剛剛完成引體向上的前四人已經在起跑線上等著了，舒禾也跟過去，路上不忘回頭看一眼正在做引體向上的黑衣男。
男人氣勢滿滿的上桿，手臂發力時整個身體都跟著抖起來，費了老半天勁才完成一個，第二個還沒做完，哨聲就響了。
舒禾挑眉：好耶，她不是最後一名了！
全部九人都到齊後，千米測試開始。
一開始大家都跑得很慢，保留體力，林覓特意跑在舒禾左前方，告訴她：“你跟在我後面跑，能省點力。”
舒禾搖搖頭，“我自己可以的，你盡力去跑吧，我想看看你最佳成績能跑到幾分。”
兩個人不能湊在一起跑啊，萬一她不到及格線，那不是也拉低了林覓的成績嗎，他們兩個至少得有一個人能參加清剿活動。
“你快去吧，不然我老想和你說話，更浪費體力了。”
在她的催促下，林覓加快腳步，跟她拉開了距離，回頭看了她一眼：“加油，我在終點線等你。”
“別太驕傲了，當心被我追上。”
舒禾聳聳鼻子，看著林覓回過頭去，越跑越遠的背影，心裏跑過數不清的火星子：啊啊啊，憑什麽他腿那麽長，邁一步的長度趕得上她跑兩步，人比人氣死人。
以後碰到危險跑不掉，就讓林覓扛著他跑算了，誰讓他腿長跑得快呢。
四圈跑下來，舒禾累的腿都打彎了。
一邊做拉伸緩解腿部肌肉，還有閑情回看跑道上，她後面竟然還有三個人，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油膩的黑衣男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林覓小跑過來，蹲下身給她按腿，“身體還好嗎？”
“我沒事，又沒有抽筋，不用捏。”舒禾不好意思地把腿從他手裏挪出來，小聲提醒他，“有人看著呢，大小也算個正式場合。”
林覓直起身，環顧那些有意無意看向他們的人，大手一攬把舒禾摟到了身邊。
“幹嘛？”舒禾別扭了一下。
她不記得林覓有在人前秀恩愛的喜好啊。
林覓俯下身，“有人在看我們。”
舒禾警覺起來，“誰？”
林覓搖搖頭，敏銳的目光掃過四周，“不在測試場裏，似乎是居民樓裏的視線。”
“不會是喜歡偷窺的變態吧。”舒禾打了個寒戰，下意識往林覓身邊靠了靠。
幾分鐘後，測試員公布最後結果。
林覓兩項成績極優，毫無懸念的入選，舒禾以引體向上及格，千米良好的成績成功入選，成為這場測試中入選的四人之一。
“清剿隊伍在兩個小時後出發，武器裝備自帶，晚上五點半在北門關卡內集合，過時不候。”
測試員說完，回到了場地邊緣，又開始組織下一場測試。
“我通過了~”舒禾開心到飛起。
戴著口罩帽子都能跑進良好線，她簡直潛力無限。
自我感覺優秀的舒禾歡快地松開了林覓的手，小跑著穿過了測試場地，沖著蔫了吧唧的等待在籃球架下的黑衣男人沖去，迎面一個飛踢，踹在了他膝蓋上。
男人還沒從跑完一千米的疲憊中緩過神來，還想著能忽悠到一個無知少女，這趟也不算白來，心裏還挺美，就被迎面沖來的人踹倒在了地上。
“臥/槽，誰啊！”男人摔在地上，嗆了一口氣，咳嗽了好幾聲。
舒禾一個急剎站穩，霸氣叉腰。
“你不是說有賺點數的好路子介紹給我嗎，說說看，到底是什麽好路子啊？”
男人吐了口唾沫，止住了咳嗽，這才看清眼前的女生，和她身後走來的青年。
“你，你是故意的！”
“誰教你跟女生說話可以動手動腳，擠眉弄眼了？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，長得跟癩蛤蟆一樣，張嘴就是股流氓味，真以為能忽悠到人啊。”
舒禾狠狠踩住他的小腿，疼得男人嗷嗷大叫，聲音吸引了不遠處在做測試的人。
測試員見狀過來詢問，被林覓擋在半路。
“那邊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我女朋友被人騷擾，正在跟對方討說法。”聽舒禾自己說出來，林覓才知道剛剛她被人騷擾了，迅速做出反應，不會讓人打擾她的“正義執行”。
“這……你們最好不要把事鬧大，會影響避難所內部的穩定。”
“產生什麽後果我們會承擔。”
測試員看了看林覓，還想再勸幾句，最終也沒有說出口，轉頭離開了。
“還敢不敢對人動手動腳了，快說！”
舒禾壓在男人身上，雙手飛快的在他臉上甩巴掌，仿佛靈活的八爪魚，一只手抽完，另一只手抽，輪軸轉。
瘦成竹竿的男人怎麽擋都擋不住火辣辣的耳光，無能狂怒：“小妞，你別太狂了，告訴你，我頂上的人你得罪不起，當心烈火幫不會放過你！”
“什麽烈火幫，你們是一夥的？”舒禾停下了動作。
男人趕忙捂住自己的臉，譏諷：“你新來的吧，連烈火幫都不知道就敢來參加清剿活動，小心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烈火幫究竟是什麽組織？”
“蠢女人，現在知道求我了……”男人囂張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，話還沒說完，被舒禾一個左勾拳打在下巴上，暈了過去。
“傻叉，給點臉色就裝逼。”舒禾哼了一聲，從男人身上爬起來，拍拍身上的灰。
“他說的烈火幫……？”林覓幫她拍灰，被現狀弄的雲裏霧裏。
“大概是避難所內的小型團隊吧，咱們找機會問問就知道了。”舒禾不以為意，“連這種貨色都能加入烈火幫，大概不是什麽正經的團體。”
距離集合還有一個半小時，兩人決定先回家吃一點簡單的晚飯，補充體力。
走到生活大廳後方時，遇到了熟人。
周麗花從側門出來，正要回宿舍，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舒禾。
她滿面笑容，上來拉著舒禾熱情地說：“這個避難所內部太好了，不但可以領福利餐吃，還可以工作換點數，如果有異能，待遇能翻三番呢。”
“避難所在招異能者？”舒禾疑惑，她進出生活大廳有三趟了，沒看見有招異能者的標識或窗口啊。
周麗花神秘兮兮地拉著她往一旁樹蔭下躲，小聲說：“不是避難所官方，是避難所內的一個異能者組織，叫烈火幫。”
連周姨都知道了烈火幫，她卻不知道。
舒禾忙追問：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周麗花將她進入宿舍後，看到的烈火幫宣傳頁內容盡數告知，不但有宣傳頁，每棟樓裏還有烈火幫的內部人員幫忙接待避難所新成員。
那都是外圍居民樓裏的事了，像四人間，二人間這片靠近安全區中心的地方，住的大都是校方管理人員，人比較少，環境清凈，就沒有烈火幫的人員活動跡象。
“這個組織可不可靠啊？”
“他們說是跟校方達成合作的，不但會參與清剿活動，還會派人補充警備隊，保衛避難所的安全。”
周麗花說越起勁，悄悄告訴她。
“不是說生活大廳這邊可以幫忙安排工作嘛，我就來看看這邊的工作行情，可惜大部分工作每天只能賺一到兩點。一對比才知道烈火幫給內部成員的待遇是真好，不但有實物物資可以領，每天還有三點數。”
這也太好了吧，好的有點不真實。
舒禾謹慎道：“現在各地物資都很緊缺，他們真的能給成員分發實物物資？”
周麗花小聲說：“我聽說哈，是聽說，烈火幫的團長是個火系異能者，非常厲害……就連避難所內的武警隊都忌憚他三分。”
原來是這樣，舒禾心裏有了數。
周麗花拉著她的手舍不得放，說到現在才不好意思的央求。
“舒禾，我有點想加入烈火幫……你不是也有異能嗎，咱們一起去吧，在團隊內部也能互相照應。”
聞言，舒禾沈了臉，“周姨，我們的異能都不是攻擊系的，無法與攻擊系異能者抗衡，要是咱們到了那個火系異能者的手下，你覺得咱們會做什麽工作？”
被她犀利的眼神盯著，周麗花突然就沒那麽興奮了。
“我們會變成他的移動倉庫和人型血包，失去自由，被人掌控。”
舒禾死死的盯著她，嚴肅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來，“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，也不排除他是個大善人的可能性。”
言盡於此。
“我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舒禾回到林覓身邊，跟周麗花告別。
周麗花站在樹蔭下，陷入了深思。
奇怪，她這一下午好像都樂觀開心的過了頭，聽完舒禾的話，頭腦才清醒了點。
她現在又不缺吃喝，還要照看女兒，在避難所內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就挺好了，幹嘛要加入烈火幫參與那麽危險的清剿活動呢。
周麗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。
告誡自己，絕不能再犯糊塗了。
*
一個半小時後，舒禾和林覓換好了衣服，帶著武器來到集合地點。
一根實木球棒，一把工兵斧，是二人背包裏僅剩的幾樣東西之一，可以露在明面上。
舒禾往下扯了扯外套，防止穿在裏面的防彈衣露出來，這次出去要面對的是咬人吃人的怪物，雖然這款防彈衣防不了刀刺，但可以有效防止撕咬，多一層保險。
參與清剿的隊員清一色的都是男人，舒禾一個女生站在人群裏，格外紮眼。
她盡量往林覓身後站，不想招惹多餘的視線。
千防萬防，還是有人走了過來。
“嗨，小姐姐。”
來人是個一頭金發的高個青年，戴著銀色耳釘，銀色項鏈，穿一身紅色的夾克，格外張揚。
“你是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嗎，長得那麽可愛，怎麽會來參加清剿活動？”
林覓有意趕走對方，舒禾搶先站了出來，義正言辭道：“保護避難所是一個幸存者的義務，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。”
青年輕笑一聲，“小姐姐真有意思，管理條例只是掛起來好看的，我想不會有人把那上面寫的鬼話當成真理信奉吧。”
“你不信是你的問題。”林覓回懟一句。
青年聳了下眉頭，看了眼林覓又看向舒禾，“這是你哥哥？”
林覓拳頭一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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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林覓站在後面守著, 舒禾將二人背包裏所有能兌換的物資都拿了出來。
兩袋十斤重的大米，兩瓶消毒碘伏，止痛藥, 退燒藥, 消炎藥各三盒, 醫用繃帶、醫用口罩、醫用手套各一包。
工作人員核實過產品日期後, 給出點數名目，“一袋十斤重的大米10點，藥品每盒/瓶/袋30點, 給您兌換的點數共440點。”
還差60點。
再來兩盒藥就夠了。
舒禾把手伸進背包, 在空間裏挑了兩盒體積最小的藥，裝作是從背包內袋裏翻出來的, 放到窗口上。
看到藥物名，工作人員眼睛一亮，“這是治療心臟病的特效藥，每盒可以兌50點。”
舒禾松了一口氣，總算是湊夠點數了。
“女士, 我要提醒你一下, 咱們避難所藥物非常短缺，收到的醫療物資在臨時醫院裏會加價百分之三十, 如果你本身有心臟病, 這樣保命的藥物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。”
舒禾平靜的解釋：“是家裏老人吃的, 現在已經用不上了。”
工作人員會意，將藥物收緊了窗口, 接過兩人的空白點數卡交出去，用避難所專用的蓋章，一壓就是50個點，剛好蓋滿一張點數卡。
一共540點，蓋了六張卡。
舒禾把空白卡放在自己身上，將點數卡塞進林覓兜裏，兩人背上背包，若無其事的從窗口離開。
避難所裏的人見慣了新來的幸存者為了一口飯變賣身上所有的家當，路過的人瞥見進去時背包滿滿，出來時背包癟癟的兩人，不住的在心裏感嘆，活下去真不容易。
兩人繞著生活大廳周圍的設施點走了一圈，十幾分鐘後從另一個門進入生活大廳，直奔更換住所的窗口。
“現有六人間68個床位，每個床位80點，四人間32個床位，每個床位180點，二人間9間，每間房530點。”
“二人間不是五百點嗎？”
“那是昨天晚上的兌換價，安全區縮小，房屋資源少，兌換價只會越來越高。”
人多物資少，點數也逃不了通貨膨脹。
“換吧。”舒禾拿胳膊肘懟懟林覓，後者掏出了兜裏所有的點數卡。
工作人員把點數卡拿過去，用檢票的工具將上面蓋章的紅點沿著直徑一排排剪開，到了最後一張，換個小號的工具，耐心地將紅點剪壞，只剩下最後十個完整的紅點。
“您消耗了五百三十點，這裏是九套房的位置，戶型都是一樣的，只有樓層和房屋朝向的區別。”
工作人員推過來記錄在紙上的剩餘九套二人間的位置信息。
每個窗口都很忙碌，舒禾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去實地看過後再選房了，就選了一套一樓南向的房子。
工作人員遞過來鑰匙，告知二人：“避難所內所有的房產都屬於A大校方，任何個人對於房屋只有使用權，不可以將房屋用來買賣，如果觸犯了避難所內的管理條例，情況嚴重的，會被剝奪使用權。”
“我們知道了。”舒禾接過鑰匙，按照要求，將二人領到的宿舍鑰匙交還了回去。
他們本就沒想在這兒常住，找機會跟隊去清剿怪物，能找到晶石就是不虛此行，就算找不到晶石，能見識到避難所內部的管理方式，也算開了眼界。
二人收好鑰匙，前往新住處。
路上，看到避難所內形形色色的人，好像回到了災前一個熱鬧的小區。
舒禾不禁感嘆：“從避難所建立到現在還才不到兩個月，這裏的貨幣系統，管理系統和安保系統都已經發展的這麽全面了。 ”
她邁著大步，牽著林覓的手前後晃悠。
“說不定再過上一年半年，政府真的能重建社會秩序。”
陽光燦爛，天氣真好，好到讓人忘卻煩惱，充滿希望。
林覓微笑著看她，金色的陽光灑在她對著天空揚起的臉上，像一朵剛剛綻放的小雛菊，色彩鮮亮，看著就讓人心裏暖暖的。
他也學著舒禾一起仰望天空，屬於夏日的艷陽投下的溫度竟然意外的溫和。
林覓瞇起眼睛，感到身體內流動的異能像得到了安撫一般，流速平緩了很多，一個深呼吸後，整個身體仿佛是在熱水中放松下來，格外舒服。
怎麽會這麽舒服？
一聲清脆的拍臉聲打斷了他的入神。
“只是曬太陽都能走神，最近是不是太累了？”舒禾拍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，晃晃腦袋，擡頭看到了神情恍然的林覓。
“林覓，你怎麽了？”
失神的瞳孔重新聚焦起來，林覓吞了下口水，“沒事，咱們快走吧。”
他拉起舒禾，走到居民樓旁的陰影中。
在陰影中行走，頭腦清醒了很多，回看陰影外的陽光，林覓不安地皺起眉。
*
房子距離生活大廳不超過三百米，兩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子，開門進去，迎面出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，嗆得舒禾直咳嗽。
林覓快步走進去打開門窗通風，屋裏的空氣流動起來，味道才輕了些。
這是一套七十平的兩居室，說是二人間，但足以住下一家三口甚至一家五口。
裝修維持著原屋主人的風格喜好，瓷磚地板、覆合木門，一廚一衛一客廳，除了臥室兩張組合床和廚房新打的櫃子外，沒有其他的家具，應該是災變前剛剛硬裝完的新房。
雖然空了點，但比堆滿雜物的老房子要好得多，至少省下了收拾的時間。
“要不要放點家具？”林覓問她。
舒禾捏著下巴深思，“咱們應該不會在這住太久吧。”
按照以往的經驗，每次天災結束後會有一到三天的緩沖期，天災發生後，情況不會一下子就變得極度惡劣，就算是普通人，天災前五天應該也能熬過去。
這麽算，兩人最多在這兒停留七天，就要前往另外的安全地。
兩人商討明白，屋子裏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，關好門窗後，林覓放下背包，“那我先去申請參加清剿活動。”
“我也去！”舒禾丟下背包跟上去。
林覓停在門前，猶豫的看著她。
“會很危險。”
“不要小瞧我，我這些天的飯可不是白吃的。”舒禾擼起長袖，露出自己肉嘟嘟的胳膊，攥緊拳頭，肱二頭肌初見雛形。
看她精神十足，林覓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他不可能永遠扮演保護者的角色。
哪怕他極力避免舒禾接觸外部環境，也無法阻止無孔不入的異常能量飄散在空氣中，伴隨著陽光照射在皮膚上。
呼吸、光照、飲水，異能通過各種方式進入身體，他們所處的環境已經被異常能量占據，現在還是極低的濃度，隨著天災接踵而至，濃度只會越來越高，變異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。
人類只有不斷適應環境，提高生存能力才能活下去。
林覓的神情變得凝重，“小禾，外面的陽光有點問題，我們做好防曬再出門吧。”
陽光有問題？？
舒禾懵懂地點頭，還不明白狀況，先找出了兩只防曬帽。
兩人整理好長衣長褲，戴好帽子出門，才走出單元門，就看到居民樓下有好些人坐在椅子上曬太陽。
他們神情放松的面對著天空中的太陽，甚至有人只穿一條內褲，扯了條床單鋪到地上就躺了下去，沐浴在溫暖的光照下，臉上洋溢著松弛的笑容。
從樓上下來的人越來越多，舒禾逐漸皺起眉頭，看了眼手表。
中午十二點半。
正是陽光最烈的時候。
剛剛她在路上也曬了一會兒太陽，暖洋洋的是挺舒服，可也不至於光著屁股下來曬吧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舒禾拉了下林覓的手，心想他都說陽光有問題了，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。
林覓回想自己被陽光照到時的感覺，答：“陽光似乎有類似鎮定劑的作用。”
“那偶爾曬一下，應該沒什麽大問題？”
“暫時看來是這樣。”
再往後會怎麽樣，他就猜不到了。
舒禾沒再追問，兩人很快回到了生活大廳，走到安排工作的窗口，來到五號窗口，告知工作人員二人的來意。
工作人員照常詢問：“之前有參加過清剿活動的經驗嗎？”
林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需要先做個簡單的體能測試。”工作人員記錄下二人的號碼，看了一眼沈穩高大的林覓和他身旁的微胖小只的舒禾。
對著舒禾那張人畜無害，好似沒經歷過殘酷現實的毒打的純真臉龐，工作人員露出了為難的神情，“你也要申請？”
舒禾肯定的點頭。
“體能測試包括一千米和引體向上，達不到及格線以上就無法參與活動，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，免得白跑一趟。”
舒禾禮貌微笑，“我確定要申請。”
“今晚六點後會有一支清剿小隊出發，你們需要在四點之前通過體能測試。”工作人員為二人指明了測試地點。
測試場搭建在小區籃球場裏。
今天等待參與體能測試的人排隊等候在場外，共有九人，作為唯一的女性，舒禾站在隊伍裏，在體型和氣勢上都很沒優勢。
前面在排隊做引體向上，舒禾深深的呼吸，平覆自己的心情。
每天吃得飽睡得飽，她對自己的體力很有信心，加上練箭，在健身房也做過幾回引體向上，手臂比之前有力量的多，只要發揮正常，應該沒有問題。
一聲哨響，測試員喊：“下一個！”
排在她前面的林覓回了下頭，“我去了。”
“加油！”舒禾小聲給他鼓勵。
目光追隨著林覓，看他踮了下腳就抓住了兩米高的桿子，計時開始後，襯衫下的肌肉崩出優美的曲線，隨著一次次引體向上，整個上半身的肌肉被調動起來，卻還保持著溫和的面部表情，給人一種毫不費力的沈穩感。
太帥了！
舒禾暗暗給自己打氣：她一會兒得好好表現，就算不如林覓做的個數多，至少也要到及格線。
正想著，後邊一只大手拍了上來。
舒禾回頭看去，是一張陌生的長滿痘痘的油膩臉龐，一身黑色長袖都包漿了。
男人猥瑣的笑著，“小妹妹，這裏是體能測試場不是菜市場，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？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想賺點數，方法多的是，要不要哥哥給你指條明路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舒禾熱情應下，“等測試完了，在那邊的籃球架下等我。”
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麽上道，男人歪嘴一笑，目光盯在她嬌小的身上，按捺不住又要上手，卻被一聲吹哨打斷。
“下一個！”
舒禾走上前去，做了個深呼吸，上了最矮的那條杠。
一，二，三，四……
她閉著眼睛直上直下，一開始胳膊還很有勁兒，漸漸的就開始發酸，等聽到哨聲，她兩條胳膊都要掛不住了。
做了八個，不知道過沒過及格線，林覓可是做了二十一個呢，肌肉真不是白長的。
下一項是一千米，剛剛完成引體向上的前四人已經在起跑線上等著了，舒禾也跟過去，路上不忘回頭看一眼正在做引體向上的黑衣男。
男人氣勢滿滿的上桿，手臂發力時整個身體都跟著抖起來，費了老半天勁才完成一個，第二個還沒做完，哨聲就響了。
舒禾挑眉：好耶，她不是最後一名了！
全部九人都到齊後，千米測試開始。
一開始大家都跑得很慢，保留體力，林覓特意跑在舒禾左前方，告訴她：“你跟在我後面跑，能省點力。”
舒禾搖搖頭，“我自己可以的，你盡力去跑吧，我想看看你最佳成績能跑到幾分。”
兩個人不能湊在一起跑啊，萬一她不到及格線，那不是也拉低了林覓的成績嗎，他們兩個至少得有一個人能參加清剿活動。
“你快去吧，不然我老想和你說話，更浪費體力了。”
在她的催促下，林覓加快腳步，跟她拉開了距離，回頭看了她一眼：“加油，我在終點線等你。”
“別太驕傲了，當心被我追上。”
舒禾聳聳鼻子，看著林覓回過頭去，越跑越遠的背影，心裏跑過數不清的火星子：啊啊啊，憑什麽他腿那麽長，邁一步的長度趕得上她跑兩步，人比人氣死人。
以後碰到危險跑不掉，就讓林覓扛著他跑算了，誰讓他腿長跑得快呢。
四圈跑下來，舒禾累的腿都打彎了。
一邊做拉伸緩解腿部肌肉，還有閑情回看跑道上，她後面竟然還有三個人，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油膩的黑衣男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林覓小跑過來，蹲下身給她按腿，“身體還好嗎？”
“我沒事，又沒有抽筋，不用捏。”舒禾不好意思地把腿從他手裏挪出來，小聲提醒他，“有人看著呢，大小也算個正式場合。”
林覓直起身，環顧那些有意無意看向他們的人，大手一攬把舒禾摟到了身邊。
“幹嘛？”舒禾別扭了一下。
她不記得林覓有在人前秀恩愛的喜好啊。
林覓俯下身，“有人在看我們。”
舒禾警覺起來，“誰？”
林覓搖搖頭，敏銳的目光掃過四周，“不在測試場裏，似乎是居民樓裏的視線。”
“不會是喜歡偷窺的變態吧。”舒禾打了個寒戰，下意識往林覓身邊靠了靠。
幾分鐘後，測試員公布最後結果。
林覓兩項成績極優，毫無懸念的入選，舒禾以引體向上及格，千米良好的成績成功入選，成為這場測試中入選的四人之一。
“清剿隊伍在兩個小時後出發，武器裝備自帶，晚上五點半在北門關卡內集合，過時不候。”
測試員說完，回到了場地邊緣，又開始組織下一場測試。
“我通過了~”舒禾開心到飛起。
戴著口罩帽子都能跑進良好線，她簡直潛力無限。
自我感覺優秀的舒禾歡快地松開了林覓的手，小跑著穿過了測試場地，沖著蔫了吧唧的等待在籃球架下的黑衣男人沖去，迎面一個飛踢，踹在了他膝蓋上。
男人還沒從跑完一千米的疲憊中緩過神來，還想著能忽悠到一個無知少女，這趟也不算白來，心裏還挺美，就被迎面沖來的人踹倒在了地上。
“臥/槽，誰啊！”男人摔在地上，嗆了一口氣，咳嗽了好幾聲。
舒禾一個急剎站穩，霸氣叉腰。
“你不是說有賺點數的好路子介紹給我嗎，說說看，到底是什麽好路子啊？”
男人吐了口唾沫，止住了咳嗽，這才看清眼前的女生，和她身後走來的青年。
“你，你是故意的！”
“誰教你跟女生說話可以動手動腳，擠眉弄眼了？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，長得跟癩蛤蟆一樣，張嘴就是股流氓味，真以為能忽悠到人啊。”
舒禾狠狠踩住他的小腿，疼得男人嗷嗷大叫，聲音吸引了不遠處在做測試的人。
測試員見狀過來詢問，被林覓擋在半路。
“那邊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我女朋友被人騷擾，正在跟對方討說法。”聽舒禾自己說出來，林覓才知道剛剛她被人騷擾了，迅速做出反應，不會讓人打擾她的“正義執行”。
“這……你們最好不要把事鬧大，會影響避難所內部的穩定。”
“產生什麽後果我們會承擔。”
測試員看了看林覓，還想再勸幾句，最終也沒有說出口，轉頭離開了。
“還敢不敢對人動手動腳了，快說！”
舒禾壓在男人身上，雙手飛快的在他臉上甩巴掌，仿佛靈活的八爪魚，一只手抽完，另一只手抽，輪軸轉。
瘦成竹竿的男人怎麽擋都擋不住火辣辣的耳光，無能狂怒：“小妞，你別太狂了，告訴你，我頂上的人你得罪不起，當心烈火幫不會放過你！”
“什麽烈火幫，你們是一夥的？”舒禾停下了動作。
男人趕忙捂住自己的臉，譏諷：“你新來的吧，連烈火幫都不知道就敢來參加清剿活動，小心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烈火幫究竟是什麽組織？”
“蠢女人，現在知道求我了……”男人囂張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，話還沒說完，被舒禾一個左勾拳打在下巴上，暈了過去。
“傻叉，給點臉色就裝逼。”舒禾哼了一聲，從男人身上爬起來，拍拍身上的灰。
“他說的烈火幫……？”林覓幫她拍灰，被現狀弄的雲裏霧裏。
“大概是避難所內的小型團隊吧，咱們找機會問問就知道了。”舒禾不以為意，“連這種貨色都能加入烈火幫，大概不是什麽正經的團體。”
距離集合還有一個半小時，兩人決定先回家吃一點簡單的晚飯，補充體力。
走到生活大廳後方時，遇到了熟人。
周麗花從側門出來，正要回宿舍，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舒禾。
她滿面笑容，上來拉著舒禾熱情地說：“這個避難所內部太好了，不但可以領福利餐吃，還可以工作換點數，如果有異能，待遇能翻三番呢。”
“避難所在招異能者？”舒禾疑惑，她進出生活大廳有三趟了，沒看見有招異能者的標識或窗口啊。
周麗花神秘兮兮地拉著她往一旁樹蔭下躲，小聲說：“不是避難所官方，是避難所內的一個異能者組織，叫烈火幫。”
連周姨都知道了烈火幫，她卻不知道。
舒禾忙追問：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周麗花將她進入宿舍後，看到的烈火幫宣傳頁內容盡數告知，不但有宣傳頁，每棟樓裏還有烈火幫的內部人員幫忙接待避難所新成員。
那都是外圍居民樓裏的事了，像四人間，二人間這片靠近安全區中心的地方，住的大都是校方管理人員，人比較少，環境清凈，就沒有烈火幫的人員活動跡象。
“這個組織可不可靠啊？”
“他們說是跟校方達成合作的，不但會參與清剿活動，還會派人補充警備隊，保衛避難所的安全。”
周麗花說越起勁，悄悄告訴她。
“不是說生活大廳這邊可以幫忙安排工作嘛，我就來看看這邊的工作行情，可惜大部分工作每天只能賺一到兩點。一對比才知道烈火幫給內部成員的待遇是真好，不但有實物物資可以領，每天還有三點數。”
這也太好了吧，好的有點不真實。
舒禾謹慎道：“現在各地物資都很緊缺，他們真的能給成員分發實物物資？”
周麗花小聲說：“我聽說哈，是聽說，烈火幫的團長是個火系異能者，非常厲害……就連避難所內的武警隊都忌憚他三分。”
原來是這樣，舒禾心裏有了數。
周麗花拉著她的手舍不得放，說到現在才不好意思的央求。
“舒禾，我有點想加入烈火幫……你不是也有異能嗎，咱們一起去吧，在團隊內部也能互相照應。”
聞言，舒禾沈了臉，“周姨，我們的異能都不是攻擊系的，無法與攻擊系異能者抗衡，要是咱們到了那個火系異能者的手下，你覺得咱們會做什麽工作？”
被她犀利的眼神盯著，周麗花突然就沒那麽興奮了。
“我們會變成他的移動倉庫和人型血包，失去自由，被人掌控。”
舒禾死死的盯著她，嚴肅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來，“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，也不排除他是個大善人的可能性。”
言盡於此。
“我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舒禾回到林覓身邊，跟周麗花告別。
周麗花站在樹蔭下，陷入了深思。
奇怪，她這一下午好像都樂觀開心的過了頭，聽完舒禾的話，頭腦才清醒了點。
她現在又不缺吃喝，還要照看女兒，在避難所內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就挺好了，幹嘛要加入烈火幫參與那麽危險的清剿活動呢。
周麗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。
告誡自己，絕不能再犯糊塗了。
*
一個半小時後，舒禾和林覓換好了衣服，帶著武器來到集合地點。
一根實木球棒，一把工兵斧，是二人背包裏僅剩的幾樣東西之一，可以露在明面上。
舒禾往下扯了扯外套，防止穿在裏面的防彈衣露出來，這次出去要面對的是咬人吃人的怪物，雖然這款防彈衣防不了刀刺，但可以有效防止撕咬，多一層保險。
參與清剿的隊員清一色的都是男人，舒禾一個女生站在人群裏，格外紮眼。
她盡量往林覓身後站，不想招惹多餘的視線。
千防萬防，還是有人走了過來。
“嗨，小姐姐。”
來人是個一頭金發的高個青年，戴著銀色耳釘，銀色項鏈，穿一身紅色的夾克，格外張揚。
“你是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嗎，長得那麽可愛，怎麽會來參加清剿活動？”
林覓有意趕走對方，舒禾搶先站了出來，義正言辭道：“保護避難所是一個幸存者的義務，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。”
青年輕笑一聲，“小姐姐真有意思，管理條例只是掛起來好看的，我想不會有人把那上面寫的鬼話當成真理信奉吧。”
“你不信是你的問題。”林覓回懟一句。
青年聳了下眉頭，看了眼林覓又看向舒禾，“這是你哥哥？”
林覓拳頭一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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